2022年2月炮声响起的那一刻起，俄罗斯就走上了一条“以油养战”的道路。三年过去，战争还在燃烧，但撑起它的那只“钱袋子”——终于撑不住了。

最新数据显示：2025年第一季度，俄罗斯石油与天然气企业的净利润，从去年同期的1.4万亿卢布，暴跌至不到7900亿卢布，接近腰斩。而炼油厂的日子更为惨淡，利润仅为45亿卢布，同比下降近96%，几乎等于颗粒无收。

普京或许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。能源是俄罗斯财政的脊梁，也是战争机器的燃料。这个帝国多年来的预算安排，从未离开过油气二字。而现在，连这块骨头都露了出来。

更残酷的是，这场削骨之痛，不止来自战火，也不止来自西方，更有来自盟友的刀锋。

谁动了俄罗斯的油价？从欧佩克到白宫，昔日盟友变隐敌

一方面，OPEC早早释放增产信号，沙特、阿联酋的石油正在陆续涌入全球市场。供给一多，价格下滑本就是市场常识，但问题在于，这一次的增产不是无意识的“超产”，而是一场有组织、有节奏的“持久战”。

分析机构甚至直言：沙特正在主导一场“温和却漫长”的价格战，目标是市场份额。而在这场博弈中，俄罗斯恰恰是那个最不具备回旋余地的玩家。

与此同时，美国也没闲着。特朗普回归后，高调宣布“重启传统能源赛道”，联邦政府加速推动油气扩采，不惜祭出各类减税与鼓励机制。美国页岩油一旦大量出口，俄罗斯的市场份额将被进一步压缩。

俄乌战争开打后，俄罗斯曾一度靠着向中国、印度等亚洲国家倾销廉价石油，实现了出口的“东移”，抵消了部分制裁压力。但到了2025年，这条路也开始变窄。中国与印度的需求逐步饱和，“替代市场”的空间正在收紧，而西方市场留下的巨大空缺，却从未真正被填补。

更致命的是，去年俄罗斯财政收入之所以“光鲜亮丽”，还有一笔“回光返照”的税收收入——石油开采税的集中补缴。而这一回账只能发生一次，撑不了今天的账本。

欧洲出重拳，普京喘不过气：从限价到追油轮，一场金融外科手术

就在俄罗斯还在应对油价波动之时，欧盟第十八轮对俄制裁如期而至。这一次，不再玩遮遮掩掩的金融规则，而是直接动了俄能源收入的根本：

第一步，调低俄石油出口限价，从60美元/桶下调至45美元。别看这15美元的落差，它压缩的，是俄罗斯赖以维持预算盈余的那道缓冲。

第二步，锁定“影子舰队”。据欧盟情报机构称，俄罗斯至少拥有逾800艘为规避制裁而运作的“灰色油轮”，如今已有一半被识别与冻结，涉及约430艘。换句话说，俄罗斯原本借道非正规航线继续出口原油的那一套，如今也逐渐失效。

第三步，打击“北溪”天然气网络。一纸草案正在推动封堵剩余的气流通道，即便俄方没有主动关闭，欧盟也想先行锁死。

这些组合拳下，俄罗斯的财政命脉被一寸寸勒紧。能源利润的骤降，不只是数字账面的问题，而是将直接撕裂普京的财政安排：军费、养老金、地方补贴，哪个该削，哪个能保，全成了难题。

战争的本质，从来是拼资源：俄罗斯的“财政困境”正在变成战略劣势

战争比的不是激情，是国力。而国力的根基之一，正是财政盈余能否持续。普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，也曾想打造“去能源化”的经济结构——发展军工出口、推广农业、扶持科技。但三年来的实际成果远谈不上振奋。

财政过度依赖能源出口，已成为俄罗斯无法否认的战略短板。即便有去美元化的操作、有中俄本币结算的机制、有资源换技术的协定，这些“系统外”交易模式，也尚未构成足以对冲西方制裁的规模。

而随着能源收入持续下滑，莫斯科必须在军费与社会福利之间做选择。这不仅会影响战争本身的投入，更会反噬国内稳定基础。一个国防预算缩水、社会矛盾激增的俄罗斯，无疑将更加难以维系其在乌克兰战场上的压力。

而乌克兰与西方，正等着看到这样的“拐点”。

更值得关注的是，若俄罗斯因财政压力不得不放缓战事，甚至在谈判桌上展露疲态，那些“观望中的中立者”，也可能随即改弦更张。地缘结构，亦将随之松动。

这是一场不以意志为转移的崩塌，普京的下一步在哪？

2025年的俄罗斯，已经不是2022年那个坐拥11万亿卢布能源收入的国度。数字的腰斩背后，是战略空间的压缩、国家能力的萎缩和执政结构的沉重负担。

普京当然知道问题在哪。他不缺手段，也不缺计划。但在西方联合挤压与全球能源竞争的双重夹击下，留给他操作的空间，恐怕越来越小。

“钱袋子”被掏空的这一天，不是俄罗斯的终点，但可能是战略主动权滑落的起点。

而从现在开始，全世界都会盯着一个问题：下一笔军费，普京准备从哪里来？